我的人生中出现过许多第一次。它们像闪烁的星星一般亮在我的记忆上空,挥之不去。而十岁那年第一次参加葬礼的经历,更是在我小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。
那一年的冬天,很冷很冷,寒风像一头呼啸不停的猛兽终日摧残着大家的身心,终于还是有一些体弱的老人受不住这般严峻的考验,在春天即将到来的时候就遗憾地离开了人世。奶奶的一位故交,那位姓刘的阿婆去世了,她被病魔折磨了整整三十多年了。
“解脱了,祝福她在那个世界一定要过得好,平安安乐……”奶奶低吟着。周六,太阳落山,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,奶奶牵着我的手去邻村参加葬礼。刚走到山坡上的地方,就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。声音尖尖的,却带着一些不能言说的低沉和哀伤。一些老人家哀怨的声音也夹杂在一起,直直地刺入人们的耳朵。
“奶奶,人死了为什么要弄出这样的声音?这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吗?”我问道。奶奶摸摸我的头,严肃地说着:“别瞎说!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仪式,这声音也是为了给死者送行,是大家对死者的一种悼念。”说着,我们已经来到了葬礼现场。映入眼帘的是一边黑和白的世界。到处都摆着大大的白色花圈,一旁堆着一些火炮,充满气得热气球上写着几个用毛笔写我看不懂的大字,应该是纪念逝者的。院子里的人都沉默地坐着,大家的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,尤其是老人的儿女,那脸色都是苍白如纸,魂不守舍的样子。此情此景,忽然让我的脑子里想起一句话: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。
夜,又黑了一些。时间已经不早了。老人的棺材被抬了出来。大家都跟在一旁,提灯的提灯,放火炮的放火炮,我也跟在后面的长龙里,内心既紧张又安静。
我牵着奶奶的手,微微低头,慢慢走着,很快来到了后山上。我知道,这儿,就是那位阿婆即将长眠的地方了。周围的景物很美丽,有青山,有茂盛的绿草,老人不会寂寞。“啪啪啪——”几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,烟花飞上了夜空,在天空变换出一片七彩的梦幻银河,令人着迷。
老人要下葬了。奶奶将我带到了一边。我不解地想要开口,奶奶却说:“你只需要记住阿婆生前的美丽和和蔼就够了。”想着奶奶这句话,我点点头,望向东方即将破晓的天空,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……
是啊,生老病死一直都是人之常情,我们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,却可以绽放属于自己的人生光芒。向死而生,向着明天而努力,这,才是不负生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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