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于地狱,却有着纯洁的灵魂。我站在地狱中仰望天堂,那是梦中才会出现的地方。可是,它实在太遥远,遥远得让我绝望、让我窒息。终于,我的魂魄化成轻烟,悄然飘散……
——祥子自述
祥子!要强的祥子!可怜的祥子!为什么你要生于军阀混战的社会?她不容你你有丝毫的个人幻想!一想到你彻底堕落为城市的垃圾,变成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,我的心便隐隐作痛。你被压制,压制,在压制,最后,你没有了自己的空间,变成一具尸体!
我爱拉车。三年的时间,我像被人家抽着转的陀螺,我没有自己,但我的眼没花,心没乱。我有了第一辆属于自己的车。而我的“第二辆车”还没出现就已消失。哼,我的第三辆车是因虎妞……梦想啊!你为何如此遥远……——祥子自述
“希望多半落空,祥子的也非例外。”希望,是一种动力,一种走向美好世界的动力。可它往往不如人愿,祥子并非例外,我们也同样。
期中考试之前,我的科学一直不错。我一直信心满满,认为自己一定可以考得不错。试卷下来了,我胸有成竹。我带着灿烂如同穿街而过的阳光一般的笑容,拿着试卷找老师去对,接下来我挂在嘴边的笑容慢慢凝固,又慢慢的瓦解。考试前我自信满满、谈笑风生的画面纷纷回涌到我的面前,像是有人在地平线上擂响的沉闷鼓声,敲打着心脏。84,哼,84,一个连85都没够到的分数,是我太骄傲了才理解错题目了吗?哼,活该……悲哀像浓郁的夜色,从天边黑压压地吞没整个世界。骆驼啊,祥子啊,“虎妞在夜里十二点,带着个死孩子,断了气。”时,你是不是像我一样,心中是寂然的轰鸣,像是某种巨大是坍塌?一定是,一定是……
我的爱、事业以及原先那个无牵无挂、纯洁、要强、处处努力的祥子,他们住在我的心里。但我没地方去,我在世界上单独一人。我可以推自己一把,让我的生活变好。但人们死去,放到坑里,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真实,那么没有意义。留下的就是一些行为的碎片。碎片和空气,就是我们记得的东西。先是虎妞和我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子,后来又是我喜爱的小福子。最后是我的希望。哼,我的希望……——祥子自述
“只有他自己会给自己挣饭吃,没有别的依赖与援助。他为自己努力,也为自己完成了死亡。他等着吸那最后的一口气,他是个还有口气的死鬼,个人主义是他的灵魂。这个灵魂将随他的身体一齐烂化在泥土中。”
祥子,我知道,你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,累了,你要休息了,你甘愿做命运的奴仆,好好活着太累了,这怨不得你,是吗?但是祥子,骆驼!你听我说!你就这样甘愿让灵魂随你的身体一起腐烂吗?你当初的雄心壮志为何藏起来了?拿出来!像我一样拿出来!
在我心中的希望轰然倒塌之后,我心中在想:我考得这么差,以后的学习还有什么盼头?我深知,没有了勇气、希望,怎么学也学不好了。在努力学习之前,我必须调整好心态!我告诉自己;“你是谁?你不就是那个最棒的吗?你还是班长,班长是给同学们树立榜样的,你都萎靡不振了,那班里的风气谁来拯救?这不是害人害己吗?这次考试算什么?又不计入推荐生分数里的!就算计入,最后一次的考试占百分之五十呢!怕什么?!”开始,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,但我每天都对自己说一遍,渐渐地,相信了,渐渐地,振作了,渐渐地,有自信了!那个自信满满的我又回来了!
祥子,你的勤劳与坚韧,是你最坚实的部分!为什么不鼓起生活的勇气呢?就算生活作弄了你,你也不能游戏生活,这伤不了生活一丝一毫,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呢?给自己信心!虎妞、孩子、小福子,甚至车,这些永远不能羁绊你的信念,就算一无所有,只要有信念、有希望,万事散尽还复来!
站在地狱看天堂,纵使没有了灵魂,也要让灵魂的灵魂上天堂!
后记:
“体面的,好强的,好梦想的,利己的,个人的,健壮的,伟大的,祥子,不知陪着人家送了多少回殡;不知道何时何地地埋起他自己来,埋起这堕落的,自私的,不幸的,社会病胎里的产儿,个人主义的末路鬼!”
祥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,回忆起过往的一点一滴。
那抢他车的大兵,不给仆人饭吃的杨太太,欺骗他压迫他的虎妞,轻看他的刘四,诈他钱的孙侦探,愚弄他的陈二奶奶,诱惑他的夏太太……还有那个忠诚的祥子,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在灰暗的天空中,只是他们的面容都已经模糊地氤氲开来,如同终年不散的雾气,模糊得如同前世……
骆驼,祥子,下辈子,不要忘记你的心在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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